“長城，

并不僅僅是大家認知的‘一道墻’或‘幾道墻’，

而是由多層級城池堡寨、烽燧驛站

構成的一套龐大的防御體系。”

——長期從事中國古代村落堡寨調研的

天津大學建筑學院教授張玉坤團隊，

自2003年開啟了

對長城防御體系的專項研究。

在一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的調查中，

他們發現，

很多古村古堡是明長城的防御單位。

天津大學研究團隊成員在展覽上給觀眾講解長城突門。“虛實之間·發現長城——天津大學長城研究和數字成果展”在天津博物館展出。展覽通過沉浸式多媒體、3D打印模型、還原歷史場景等手段，展示天津大學團隊二十年長城研究與全線數字化成果，為觀眾直觀呈現出敵樓暗門、突門等鮮為人知的長城秘密。李然/攝

“長城不僅僅是人所共知的線性墻體，

也不是‘墻體及其附屬設施的集合體’

可以概括的。”

——天津大學建筑學院副教授、團隊成員李嚴

通過與古羅馬長城的比較研究，

證明中國長城是由

墻體、層級聚落、烽傳系統、

驛傳系統、軍需屯田系統和互市貿易系統

等子系統構成的，具有高度整體性和層次性。

天津黃崖關長城一處暗門（天津大學研究團隊供圖）

只有充分揭示完整的長城體系，

才能承載歷代王朝經略邊疆的軍事思想

和中國古人的智慧。

20年來，

團隊堅持不懈地

開展實地調研和文獻挖掘，

在數據庫中陸續重構

已經蒙塵的各地城池層級、烽傳線路等，

“遺珠遍野”的長城設施

得以再次串珠成鏈，

“長城防御體系”“長城巨系統”的概念

逐漸得到普及。

無人機拍攝的明代萬歷年間的“永泰龜城”，是長城防御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。它“隱藏”在甘肅省白銀市景泰縣的戈壁之中。明朝在甘肅新邊沿線共修筑了13座軍堡。這些軍堡再加上長約400里的長城，共同構筑起完整的新邊防御體系，大大縮短了明朝守軍的布防線，降低了防守難度，并有效抵御了河套一帶游牧部落對明西北邊境的襲擾。馬寧/攝

通過連續圖像采集和辨識，

天津大學長城研究團隊

獲得了很多未經記錄的長城寶貴細節，

例如符合《墨子》所述

“突門”規制的實物遺存等。

經年累月，

各地長城遭受風蝕、水蝕、堿蝕等

多種自然侵蝕的程度，

在數字長城中直觀呈現，

據此可以繪制“長城病害分布地圖”，

還可以總結分布規律，

嘗試繪制“風險地圖”。

團隊成員李嚴認為，

與英國哈德良長城

已經全線考古、完善調查不同，

中國長城的巨大體量

決定了進一步調研深挖的潛力，

應該還有更多種類、數量的隱藏資源

亟待拂塵。

突門示意圖（天津大學研究團隊供圖）

歷經2000多年的營造，

長城成為世界上最大最長的連續線性遺產，

覆蓋了我國北方農牧交錯地帶的廣袤國土。

從最初的軍事防御工程，

到中華民族精神的象征符號，

萬里長城凝結著中華文明的不朽智慧。

星空下的赤木口長城 劉金海/攝

黃河老牛灣位于內蒙古自治區和山西省交界處，明長城依山而行。劉金海/攝

8月18日，寧夏鹽池一處長城腳下，蕎麥花在競相綻放。劉金海/攝

長城的其他“秘密”，你還了解多少？

……

總策劃：葉俊東

統籌實施：周清印、王秀真、鄧伽、劉金海

策劃編輯：李建發、張曦

調研采寫：劉金海、陳斌、方欣、邵香云、白佳麗、陳鐘昊、羅鑫、郭雅茹、李曉玲

有關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更多有趣知識，敬請關注《半月談內部版》2023年第9期“焦點深談”欄目稿件《長城保護新格局》。